時間快八點半了,我還沒吃晚餐,粗暴男也還沒吃,所以我們就直接到他房裡準備一起用晚餐。想想,我們真的好久沒一起用晚餐了。

小安和甘亞為我們去準備晚餐(我的晚餐還留在房間裡),而粗暴男流了一身汗,所以就先去洗澡了。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開心,感覺又向他靠近了一大步。當我們離開劍道室,往二樓走時,我主動握住他的手,他驚訝地看著我,我回以微笑,向他保證我沒有勉強自己,因為我真的想這麼做。不同之前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執起我的手,這次他握緊我的手,像是永遠不想放開似的,我的手掌感受著他厚實的掌心,心跳快速地跳動著。我們到達「關雎」的第三段了嗎?琴瑟友之?

我在他房裡隨意晃晃,忍不住開心地跳動和轉圈圈,嘴裡哼著Bee GeesTo Love Somebody粗暴男!似乎該換首歌了喔!

沒多久,小安將我的晚餐送來,我在她走進來前停止了動作。

「小姐!我將妳的晚餐送來了,雖然已經冷了,但我想妳應該不想等廚房重做吧!」小安的意思是:我知道妳肚子一定餓到不行,所以就沒讓廚房重做了。

我看到小安托盤上的食物,心裡一驚,馬上擋在她前面,阻止她送進隔間。

「妳怎麼將全部都送來了?只需要送單人份就好,剩下那一份我可以回房間吃。」我壓低聲向她說,就怕正在洗澡的粗暴男會聽到。

雖然粗暴男早就知道我的晚餐必須要吃雙人份,但那只是聽說,沒有親眼看到感覺就不同。就像妳聽說妳男朋友有其他女朋友,但那只是聽說,妳會半信半疑,但妳不會認真考慮要不要和他分手;可是如果妳親眼看到他們在床上,那妳分手的決心就會增強了。

所以,我怎麼可以讓粗暴男看到我吃下那麼多食物呢?他只聽說我是大食怪,還不會被嚇到,但親眼看到我的實力後,也許會對深信我是他的真愛這件事開始動搖。

小安楞住了,然後慌張起來。「那……我把一半放下,另一半送回妳房間吧……」

「只需要將沙拉和湯留下就好,水餃就放回房間吧!」那盤水餃可是有二十粒呢!看起來真的很「壯觀」。

「把全部都留下來吧!」粗暴男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浴室出來,他正站在離我們不遠處,身穿整齊的衣服,清楚地看到小安托盤上的所有食物。我要哭了!

小安面露愧色地看著我,然後走進小隔間。

他走向我,輕輕地牽起我的手走進小隔間。「妳一定餓壞了吧?我不是說在我面前妳不用在意這些嗎?而且我喜歡看妳吃東西,記得嗎?」

小安放下所有的食物,占了桌子四分之三,這似乎也代表我和粗暴男合照,我也會占去相片的四分之三。

小安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退了出去。我不忘對小安說她可以去休息了。

我們坐下來,他笑著對我說:「先吃吧!妳肚子很餓了吧?」

我喪氣地搖搖頭,「我還是等甘亞把你的晚餐送來再一起吃吧!」

「可是我肚子餓了,可以先吃妳的吧?」他用叉子叉起一粒水餃送進嘴裡。

喔!沒關係呀!那盤有二十粒呢!

除了水餃外,生菜沙拉及海鮮湯,都是雙人份的,通常吃下這些,我的肚子才八分飽。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賽跑可以得第一,要不是我勤奮練習,我消耗的熱量就不會那麼多,也就不需要那麼多的食物補充流失的熱量了呀!

他又露出「非常好吃」的表情。我當然知道那有多好吃啦!因為那是瓢瓜水餃(自從上次宵夜吃過後我就忘不了),外面很少人在賣,聽說相當費工,因為瓜類多水,會處理的人可以將瓢瓜的鮮甜展現的淋漓盡致,而王宮裡的廚師就有這樣的功力,所以我已經連著幾天都指定吃瓢瓜水餃(聽小安說廚師因此感到十分榮耀,還希望可以『拜見』我,當面向我表達他的受寵若驚)。

甘亞這時候進來了,他拿著托盤來到圓桌前,臉上閃過一絲困惑(是因為他手上的東西擺不上來,還是很驚訝我要吃那麼多呢?),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譴責我竟然在粗暴男面前失態。我不悅地回瞪他,同時得到一個結論:甘亞很喜歡找我麻煩。

總之,他還是很有技巧地將「三人份」的食物排放在圓桌上,而且一點都不礙手。等他離開後我們才開始享用我們的晚餐。

 

當我喝下最後一口海鮮湯,看到盤子空空如也時,我才驚覺我竟然不知不覺地吃完所有的食物!而且是在半小時內!

天啊!齊芷喬!妳可以再失態一點!

粗暴男優雅地將最後一塊塗上奶油的餐包送進嘴裡,等到吞下去後,他看著我笑道,「拜託!不要為這種事情難過好嗎?妳才十七歲,需要很多營養,何況妳練習跑步耗去很多熱量,這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喔!」我落寞地回應。

剛剛和他聊天實在聊得太忘我了,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叉起水餃往嘴裡塞,水餃叉完又拿起生菜沙拉,最後才是海鮮湯。席間他不知道用紙巾為我擦了多少次嘴角,啊!他手邊就有一堆用過的紙巾耶!真是丟臉!我是餓死鬼投胎嗎?

他站起身,拉起我的手說道,「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要去哪裡?」

「去花園走走。」他說道。「繼續留在這裡妳一定會更低落。」

我馬上露出笑容,站起身跟著他走出房間。

 

我和他牽著手走在玫瑰花叢間,雖然接近十二月的現在已經沒有半朵玫瑰,葉子也枯黃了,但我卻因為知道身邊是玫瑰花叢而感到甜蜜不已。

「妳知道嗎?這座花園也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他對著我說道。

我抬起頭看向他,「我們兩個人?」是名下財產的意思嗎?

「嗯!從『算王妃』開始時,這座花園就存在了,他們相信這座花園可以讓住在那兩棟建築物的王子與準王妃早一日結婚。所以這座花園平時是不讓人進來,就連國王及皇后也不被允許,只有我們兩個能隨意進出。」

喔!原來是這個意思。唉!平民就是平民,相當在意財產權呢!

「為什麼?」

他聳聳肩道,「應該是什麼風水或磁場的關係吧!他們覺得讓其他人進來就會亂了這裡的……感覺。」粗暴男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所以才用了「感覺」兩個字。

「可是總需要園丁吧!」

「不……從來沒有園丁負責這裡,這裡的玫瑰是自由生長,它們似乎都知道該往哪裡長。妳看!連根雜枝都沒有。」

我看向四周的花叢,真的沒有雜枝,它們整齊地生長在石子道的兩旁,而且沒有一個枝葉是特別突出的。

「該不會是斐基的把戲吧?」我不得不這麼懷疑,因為在沒人照料下,這座花園竟長的那麼好,可說是神來之筆,這應該是超自然界的力量吧!而王宮內只有斐基這個巫師。

「不知道!我一向不關心這些事情。」

「你從小就認識斐基,卻還是不相信超自然界的力量?」

「我知道那些事情,但我不相信它們的力量有那麼大,可以操控別人的婚姻。」

操控?這應該是負面字眼。

「可是遇到妳後,我就不得不相信了。巫術、「冰封之心」還有什麼其他力量,在遇到妳之前我根本不屑一顧。」他表情變得複雜,「其實二個月前斐基和我們第一次說『冰封之心』時我還半信半疑。我以為只是因為妳太年輕,還不懂得愛情才會有那些抗拒。和妳相處後我才發現妳是真的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但我看得出來妳是不由自主的反抗,我說不清楚那種感覺,但妳的冷漠和不耐煩彷彿是不受控制地顯現出來,再加上妳曾經在我面前不只一次的心痛,這些都不得不讓我相信斐基的話。」

我緩緩地靠向他,讓自己的手臂和他貼在一起,「你讓我的冰封溶化了,現在我非常喜歡我們在一起的感覺。」

他露出笑容,「是嗎?」他摟著我的腰,將我抱在他的懷裡,「妳準備好就這樣一輩子了嗎?」

我可以感覺到他是鼓起勇氣問這句話,似乎怕又會引起我的心痛。

我甜甜地笑著,然後停下腳步看著他,「我很喜歡會你在一起,可是我還不確定那是不是愛情,而且我們還沒有很了解彼此,再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跟上你的腳步。」

他回視著我,「妳總是這麼理性嗎?真不像一個十七歲女孩會說的話。」

「也許是『冰封之心』的緣故。」我喪氣地說。這是不是代表我還沒變得正常女孩呢?

「我倒覺得是妳自己這麼想的,妳很聰明、很會分析事情。」

「才不是呢!可能是我很膽小吧!」我有個幼小的心靈嘛!

「是嗎?」他微微蹙起眉頭,「妳在怕什麼嗎?」

「沒有呀!」我困惑地搖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但妳說妳很膽小,顯然是在怕什麼。」

我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我們都還沒有很了解彼此,也許以後你會發現我不是你要的那個人。」

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又放棄地閉上嘴吧,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他又攬著我的腰,讓我跟他一起繼續走。「等到妳跟上我的腳步,妳會發現妳剛剛說的話是杞人憂天。因為呀!以往的王子與準王妃,在看到彼此的第一眼時,他們就已經非常確定彼此,是非常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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