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雀躍地飛揚著,因為今天早上和粗暴男把話說開,他又送我到學校(而且還走下車和我說再見喔),記者早就在一旁守候,似乎是因為運動會剛過,王子和準王妃的熱潮還在,所以早早就守在學校門口,希望會有什麼新消息。看吧!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被你們這些早到的記者看到粗暴男送我到學校的那一幕了吧!不過他們看不到粗暴男和我吻別,因為他在車上就已經吻我了,而且不只是輕啄呦!

喔!我覺得我完全是個正常的十七歲女孩,情竇初開,完全無法抗拒愛情的魔力。如果我能整天都掛著笑容,不用努力壓下忍不住揚起的嘴角,我會輕鬆許多。

班上的同學開始對我問東問西,每堂下課都會圍在我的位子旁,一堆人七嘴八舌的,我盡量不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因為現在身份特殊,不能像「黃藥師」那樣瀟灑,可能一個不經意的撇嘴就會被人說成「不親民」。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之前對我是準王妃這件事還存有疑惑,一個平民或者說一個在他們身邊,和他們穿著一樣制服的女孩,怎麼可能會是將來的王妃呢?雖然之前新聞上真的是我的名字和照片,但他們還是不太能消化這件事情,而粗暴男在運動會上現身,才讓他們真正接受這件事。因為他們都沒想到王子真的會來運動會,很明顯的是為了我而來,因為雜務繁多的他,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參與一所普通高中的運動會呢?若不是我在王子心目中的地位「崇高」,他又怎麼可能親自跑一趟,大不了隨便請個人代表就可以了,由此可知我在王子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

廢話!我在心裡怒斥他們。如果他們知道我幾乎每天都會和粗暴男在他的房間享用晚餐,也許會更瞠目結舌吧!

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連和我這麼要好的朋友董佩書,也是到了運動會那天才真的完全消化我是準王妃這件事。

說起董佩書……我似乎被喜悅衝昏了頭,完全忘了還有她的事情要處理。

一想起她,我的嘴角就一點都不費力地放下了,如果因為李維鈞那個沒用的傢伙而失去這個朋友就一點都不值得了。不過她的誤會讓我有點受傷,明知道我和粗暴男的關係,也看出來我對粗暴男很重要,為什麼還會誤會我和李維鈞呢?這樣的誤會讓我感到汙辱,似乎在說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到處拈花惹草。

可是我卻無法生她的氣,因為我們的確有秘密瞞她,一個是她的好朋友,一個是她的準男友,也難怪她會生氣、口不擇言,不是嗎?因為對唐若晴的妒意使我非常能體會董佩書的不愉快。若不是那麼在意李維鈞,她也不會那麼生氣。想起以前,我對粗暴男的情史根本不屑一顧,現在卻烙在心頭,揮之不去。嘿!粗暴男不是對我解釋清楚了嗎?可是這種事又不是兩、三句話就可以釋然的!

話説回來,李維鈞到底有沒有去向她解釋清楚?他最好在今天前就把事情處理好,不然我就要他好看。

上午第三堂課是體育課,今天上的是籃球,男女生分開練習,幾個女生搶著要和我同一隊,最後還是由老師安排協調才得以解決(現在連老師對我都比以往還殷勤,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讓我有點後悔讓粗暴男去運動會了)。

上完體育課,從操場走回教室時,又是一群人圍住我,好奇地問我王宮生活,還有和粗暴男的相處情況。我無力地露出笑容一一回覆他們,心裡希望熱潮快過。我覺得「黃藥師」正鄙視我,或許該說他早就離開我了。唉!

當一伙人和我一起踏上樓梯時,我看到正要走下樓的董佩書。

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但隨即轉為冷淡。我想向她打招呼,卻因為她的冷漠態度而哽住了喉頭。

她越過我們一伙人的身邊,匆匆地走下樓。我耳邊充塞著無聊的鼓噪聲,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的背影。然後,我沒多想,突破那些吵雜的一伙人,追上董佩書的腳步。

「董佩書!」我朝著她的背影喊。

她回過頭,但沒有停下腳步,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後又馬上轉過頭,而且還跑起步了。

我也跟著她跑起來。為什麼要跑給我追呀?我只是想和她把事情說清楚呀!

「喂!董佩書!停下!我有話和妳說。」我大喊著。其實我根本還沒想到要說什麼。

她突然停下,轉過身看著我,「妳要和我說你們的秘密嗎?」

我們停在一棵大樹下,上課鐘聲響起,留在操場的同學紛紛往教室方向走,我們四周漸漸沒有人。

我搖搖頭,「沒有!那應該由李維鈞向妳坦白。」

她怒視著我,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發起狠來也夠嚇人了。「我說了,除非讓我知道你們的秘密,否則我不會再理你們了。」

「我知道這對妳不公平,但我們是好朋友呀!難道妳不能包容我的有口難言嗎?」我不能告訴董佩書「冰封之心」的事,那不是她能理解的。

「別說得我在為難妳,每個人都有秘密,妳當然也可以保有秘密。但妳和李維鈞有彼此的秘密,妳叫我怎麼能接受?」

「請妳相信我,那些根本不是什麼重要事情。」

她更加的氣憤,整張臉漲紅,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妳在為難我!什麼都不願告訴我,卻要我相信你們,哪有這種道理?」說完,她轉身用力地跑開。

正當我想跟上去時,有個聲音叫住了我。

「別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好奇地轉過身,眼前的景象讓我汗毛直豎。

白霧包圍著我,眼前一陣迷濛,四周變得混沌不明,要不是我手撐在那棵大樹上,我還不確定是不是在學校裡。

那個女聲又說話了,「別開口說話,別讓人發現我們在談話……」白霧中,我看到一個女人形影,她將右手食指擺在嘴唇上,要我乖乖聽話。

不開口說話要怎麼談話?我納悶地想。

「就像這樣!在心裡和我對話。」

天啊!她聽得到我心裡在想什麼!

那個女人的身影穿過白霧漸漸地向我靠近,我想後退,但腳卻生根似的動彈不得。我發著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有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讓人緊張兮兮。

她來到我身邊,「別緊張!只是聊聊天而已。」因為白霧的關係而無法看清她的長像,但看得出來她的身形相當勻稱且高挑,比我還高半個頭。

「妳是誰?」我試著在心裡和她對話。

我聽到她輕輕地吹出一口氣,她面前的白霧散去一些,好讓我看清她的面目。

當她整張臉顯現在我面前時,我不禁驚嘆:天啊!她長得好漂亮喔!

 

白晳的皮膚,魅惑的鳯眼,尖挺的鼻子還有張性感的嘴唇,她絶對能成為整型診所的最佳樣本,因為她太不真實了,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長得那麼完美?

「我是誰?」她輕笑了幾聲,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我是妳一直想知道的那個人。」

「冰封之心!」我馬上聯想到那個下咒者。

「沒錯!」她露出戲謔的笑容,從我右邊緩緩移到左邊,眼神停在我的心臟上。

我感到害怕及憤怒,好不容易她出現在我面前,但我卻動都不能動,她輕易地就控制我的行動,我就像隻被貓抓到的老鼠,只能任其宰割。

「妳想做什麼?」殺了我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自顧地將手指移到我的心臟位置,「嗯!只剩一些尚未融化,不過比我想像中快多了。你們就那麼相愛是嗎?」她最後那句話幾乎是用吼的。

「妳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對我下咒?」我忿忿地問著她。

她表情變的落寞,手指離開我的心臟,放了下來,「妳不用知道我是誰。」

「妳對我做出這種事,為什麼沒膽報上名?」

她嘲弄地看著我,「小丫頭!別對我使激將法,那對我沒用,我長妳那麼多歲,不會輕易被妳激的。」

她能長我幾歲?看她樣子才二十出頭吧!

我不耐煩地問著她,「妳是來對我再次下咒嗎?」

「不是!在冰封沒有完全融解前,我無法再次下咒,只能靜靜等待。但我的第二次下咒會更加紮實,絶不會像第一次那樣輕易融化的。」

她說得好像是對改良後的產品品質保證,好像對我下咒是天經地意的事,不是什麼壞事!這讓我更加憤怒,我和她無冤無仇,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為什麼妳要這麼做?」

她的表情又變得哀戚,「因為我好嫉妒妳,妳怎麼可以一直擁有他的愛呢?為什麼他就是不看我一眼呢?」

「妳愛夏靖宇?」我竟沒有我想像中的驚訝。

「誰管他叫什麼呢?這世他叫這個名,上一世他叫那個名,可都是他,都是我愛的男人。但他偏偏就只愛妳一人!」她悲淒地叫著,像是忍受劇大的痛苦。

我還來不及想清楚她的話,她便旋身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身旁的白霧也慢慢散去,四周變回原來的樣貌;我還在學校裡,還在大樹邊,手也貼在樹幹上。眼下沒有半個人,大概都回教室上課了吧!

我呼出一口氣,天啊!搞什麼鬼?說是要談談,但根本沒說到什麼話嘛!而且還搞得我一頭霧水。

我決定先別多想,回去上課要緊,保鑣要是找不到我不知道會怎麼樣,何況這種事情應該只有斐基才能解釋(也許吧!)。

  我跨出一步,馬上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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