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地睜開眼睛,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為什麼爸爸媽媽會在我身邊?

媽媽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臉上還有淚水,一看到我醒來便激動地站起來。

「寶貝!妳有哪裡不舒服?」媽媽邊撥開我的瀏海,邊問著我。

爸爸也圍過來,臉上也掛著擔憂的表情,而身後則站著粗暴男。

「我在哪裡呀?」因為口乾,所以我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

「在醫院!寶貝妳昏倒了,還記得嗎?」媽媽說道,眼睛紅腫,似乎哭了好一陣子。

我看向一旁的點滴瓶,然後再看著他們每一個人,漸漸回想起那團白霧和那個美得不可思議的女人。

「我想喝水。」我嘴巴乾得不得了。

媽媽點點頭,伸手幫我扶起來,讓我坐在床上,「當然!妳昏迷那麼久,一定會口渴的,我竟然那麼粗心。」

我一坐起身便感到頭腦暈眩不已,只能無力地整個人靠在枕頭上。怎麼回事呀?只是和那個女人說幾句話,為什麼我會像整個人虛脫似的呢?還是她又下了什麼咒來整我?

我喝著媽媽遞到我嘴邊的水,喝完一杯又要了一杯,喝完後我覺得有比較舒服了,但還是全身無力地攤在床上。

「醫生說妳是體力透支才會昏倒,寶貝!妳沒吃早餐嗎?」媽媽邊撫著我的臉頰邊問著我。

「我有吃呀!」我說道,「可能是我昨天沒睡好,體育課又玩得太激烈的關係吧!」我胡亂掰了個根本無法說服人的理由。

「保鑣在操場邊的大樹下找到妳,那時妳身邊沒半個人,妳怎麼會落單呢?」爸爸有些氣急敗壞地問道。

「因為我想一個人靜靜嘛!大家都圍著我問東問西,所以我就一個人跑到沒人的地方。」我沒有說出董佩書,我怕爸爸會找她問東問西。

「那也該讓保鑣跟上,妳現在的身份可不同了。」爸爸說道。

粗暴男在一旁不發一語,他沉著臉,靜靜地看著我父母和我對話,似乎知道如果現在開口說話,一定會遭到我爸的白眼。而我每回答一個問題都會看向他,表示我也很在乎他,但當我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時,他的表情明顯一皺。

「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會再那麼任性。」我光顧著追董佩書,卻落掉保鑣了,希望他們不要因此而受到責難。

「寶貝!妳確定不是心臟不舒服嗎?」我一點都不意外媽媽會這麼問我,因為每次我只要有點小感冒,她就會自動和我的心臟聯想在一起。而她的問題讓粗暴男的臉色更沉了。

「不是!我沒有感到不舒服。」我向媽媽說道,然後又看向粗暴男,用眼神向他保證。

「可是太不像妳了,妳這麼健康,怎麼可能才一夜沒睡好就體力透支?真的不是心臟不舒服嗎?」我一點都不意外媽媽還繞著這個問題轉。

而這個時候爸爸就會來為這個問題劃上句點,「好了!醫生不是也說不是心臟的問題嗎?只是體力透支,休息一下就好,妳別老是把問題繞到那上頭。」

媽媽忿忿地轉過身,正要開口怒斥爸爸時,似乎是因為看到粗暴男而作罷。

她嘆口氣,感到有些疲憊地看著我,「妳的兩個同學到這裡來看妳,妳要見他們嗎?」

我馬上就知道是誰,他們一起來嗎?是不是合好了?董佩書還願意關心我,真是令我太開心了。

我露出笑容點點頭,「我想見他們。」

粗暴男這時才開口說道,「我們先出去吧!太多人在這裡空氣會不好。」

我感激地看著他,他似乎知道我們青少年有自己幼稚的世界,那些彆扭問題還是別讓大人們聽到比較好。

爸媽走在前頭先出了門,粗暴男在這個時候走到我身邊和我說道,「看妳的樣子似乎得留在醫院一晚了,妳確定沒事嗎?妳臉色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我皺起眉頭抗議著,「我只是有點累而已,為什麼需要住院?」

「因為我根本不相信妳是體力透支。好了!我得先出去了,要是被妳爸發現我沒跟上,他一定會以為我趁機對妳伸出魔爪。」說完,他俯身輕吻一下我的唇,「好好休息好嗎?」他又微皺眉頭了。

我笑著點點頭,心裡好希望他可以留下來陪我。唉!爸爸真的好討厭喔!

他們走出去後,董佩書和李維鈞便走了進來。

董佩書眼睛紅腫,似乎哭得很慘,她一看到我便馬上露出內疚的表情,「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妳也不會落單,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拜託!就算我不落單,我也會因為體力不支昏倒呀!」雖然我昏倒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落單的關係,但我不會將錯怪到董佩書的頭上,因為那個女人神通廣大,她總會找到機會與我獨處的。

李維鈞在一旁看著我不語,我知道他又要對我用讀心術,可是我這次沒有拒絶他,因為我實在需要有人來為我分擔這份恐懼。

我不會告訴粗暴男,因為一旦知道我很有可能會被下第二次咒他會怎麼樣呢?他會憤怒!也許會遷怒斐基,可是那並不能解決問題,目前誰都對「冰封之心」愛莫能助。

似乎是明白一切了,李維鈞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難得的嚴肅表情。

「妳最好一回去就向我爺爺說這件事。」他說道。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竟然在董佩書面前談這件事。

「我將一切都告訴她了。」李維鈞說道,「我是巫師,還有妳的『冰封之心』。」

「你想嚇死她嗎?」我罵著李維鈞。

董佩書握住我的手,「我沒有嚇到,聽完之後我才發現妳居然過得這麼困難的生活,不能對人產生感覺,這是什麼病態咒語呀?」她也為我抱不平了。

「可是我快好了!」我露出要她放心的笑容。

但李維鈞卻在一旁打冷槍,「但她又打算再補一咒。」

「什麼?」董佩書震驚地轉頭看向李維鈞,又轉過頭用眼神詢問我。

我瞪著李維鈞,他現在打算在董佩書面前完全沒秘密嗎?

我嘆息不語,喪氣地坐在床上。

「她到底對妳做了什麼?為什麼妳會昏睡那麼久?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耶!」李維鈞激動地問道。

七點多了!我居然昏睡那麼久?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她只是和我說幾句話就走了,當我想走回教室,就昏倒了。」明明就睡了那久,也打了點滴,可是身體感覺還是好無力。

「妳遇到那個下咒的人?」董佩書瞪大雙眼。

「嗯!」我點點頭。

「果然還是我讓妳落單闖下的禍。」她又開始自責了。

李維鈞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不是妳的錯,就算沒有妳,那個人還是有辦法接近她的。」

「她到底是誰?也是巫師嗎?」董佩書問道。

「不是!」李維鈞想了一下才說:「如果是巫師,要拿魔仗才使得出法術,但她沒有,我不知她是什麼。」

果然讀心術是看得到畫面的!真是不道德的巫術!

董佩書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不要對王子提起這件事。」我對李維鈞說道。

「為什麼?他有權利知道妳遇到什麼事,也有義務和妳一起面對。何況那個女人就是因為他而對妳下咒的。」

董佩書瞪大眼,十分困惑地看著我,「她是王子的前女友嗎?」

「我想應該不是。」我看著自己的手指,不是很確定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我被下咒時粗暴男才十三歲,一個十三歲的男孩應該不可能闖下這種「大禍」,但她似乎又和粗暴男有感情上的糾葛……吼!我頭腦要打結啦!

「算了!別問她!她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李維鈞向董佩書說道。

我抬起頭認真且嚴肅地告訴李維鈞,「總之,別告訴王子,這是我和你爺爺說好的,不能和王子說任何會打撃他信心的話。」

「他老糊塗了。」李維鈞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似乎忘了自己之前還有秘密不讓人知道,現在還有資格逼別人不能有秘密嗎?

董佩書也站在李維鈞那一邊,「我也覺得王子應該知道妳發生什麼事,萬一……我是說萬一,那個下咒的人得逞了,她成功對妳下咒,而妳又變回以前那個對人沒感覺的妳,王子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面對妳的轉變,妳想他會受得了嗎?」

董佩書說的有理,這麼隱瞞秘密的確對粗暴男不公平,可是我不想傷害他呀!要是他知道我還會被下咒,他辛苦的一切都將化為零,他會多傷心呀?

我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也許再想想吧!」我突然好想見到粗暴男,雖然他會追著我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會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但我就是好想他在身邊。

「好吧!先別想那麼多,妳的臉色看起來好差喔!還是先休息吧!」董佩書露出笑容,她的兩個梨渦總會讓人心情變好。

  我回她一個虛弱的笑容,眼皮突然變得很重,看著李維鈞動著嘴巴,似乎在問我問題,但我沒聽到他的聲音,因為我又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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