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現在殺了他們。」其中一個人說道。

「為什麼?」粗暴男問道。他的臉更沉了,因為又有一群人來「亂」。

「孩子們都在看著,我們不能在他們面前殺死他們。」

「該死的!」粗暴男一手插著腰,一手撫著額頭。我想他現在最想殺的人應該是費格儒。

我可以感到粗暴男要抓狂了,因為每個人都要他留下狐狸精們的生命,只有他一人是堅持殺掉他們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因為粗暴男的堅持而感到不安,似乎留下狐狸精們的命是相當愚蠢的行為。

「我們不能放走他們。」斐基堅持地說。

「可以關在費氏大宅的地牢,那裡有魔法守護,他們逃不了的。」

「太冒險了!」

「這只是暫時的……」

「費格儒怎麼說?」斐基似乎要他負起責任。

「費先生在另一頭和樹精靈討論一些事,他說一切由你決定。」

「將他們關進的地方是費氏大宅裡,這種事要我決定?」斐基提高音量說道。此刻的斐基相當失常,彷彿腦袋亂哄哄的,像無頭蒼蠅失了方向。

「我堅持按照計劃要殺死他們,而且是現在。」粗暴冷硬的聲音又竄出,試著再他們之間發生影響力,讓他們殺了狐狸精。

有那麼一瞬間我希望斐基能照粗暴男的話做,我腦袋閃過一絲念頭,只有殺了他們我才能安全。但那個念頭稍縱即逝,我馬上就對粗暴男大喊,「你答應我的事呢?」

「他們太危險了,只有殺了他們才能讓我相信她不會再傷害妳。」

「就算殺了她,他們還是可以讓其他人傷害我。」

「只要將咒語書拿回來就可以免去這樣的威脅。」斐基看著身旁的巫師後,嘆了口氣說道。「我建議,先將他們的命留下當籌碼,等到拿回咒語書,我們再決定要怎麼做。」

「可是……」

「就這麼辦吧!」粗暴男打斷我的話,然後對著我說道,「我已經讓步了。」

讓哪一步啦?你之前可是答應我放他們一條生路呢!我在心裡忿忿地想著。

粗暴男雖然答應照斐基的方法做,但他眼睛還是怒視著他,似乎這個決定是莫可耐何下答應的。

  「先把他們帶去地牢吧!除了那位帶頭的女人,把她留在大樹監獄裡。」斐基向巫師們說道。

巫師們走後,粗暴男向斐基說道,「我希望你的決定是對的,留下他們當人質不會發生什麼危險。」

斐基困惑地看著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們明知道你們有這麼多人,卻只派十五個人來,而且各個對你們手下留情,我怎麼看都覺得這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

「手下留情?」斐基挑眉看著他,「殿下!這是對我們很嚴重的汙辱,我們人數眾多,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粗暴男雙手一攤,「要不是時間緊湊,我沒有時間和你們爭執,不然我一定會堅持將他們就地正法,留他們在費宅,誰能保證不會出事呢?更別說這裡作主的人有多顢頇。」

雖然我不希望狐狸精們被殺害,但粗暴男的話卻讓我感到害怕,難道這一切都只是狐狸精們製造的假象?

「你應該對我們有點信心,費宅的魔法防護力是頂尖的,不可能讓他們有機可趁。」斐基說道。

「你以為你沒被他們影響,但實際上你們所有人都被影響了,孩子只是你們的藉口,將他們移住別處不就好了嗎?殺他們不是件那麼難的事。」粗暴男嚴肅且憤怒地說道,「好好想想我的話吧!你自己很清楚,如果發生任何意外,你可能會成為代罪羔羊。」

斐基沉默不語。

粗暴男牽起我的手往我們的車子走去。

「就這麼走了嗎?」我納悶地看著他。

「不然呢?」

我回頭看著狐狸精姥姥,她低著頭,使我無法看到她的面容。「我們不去和她聊聊嗎?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和你之間的事嗎?」還有我到底是不是上輩子就認識你了?

他神情冷漠地搖搖頭,「沒有必要!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不會再給她任何讓妳難受或者分化我們的機會。」

不知道粗暴男是真的不想知道還是如他所言那樣,總之,我覺得此刻的他好帥。

我們站在車子前,他為我打開車門,我在坐進去前向他說道,「你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他防備地看著我,似乎以為我會出什麼難題。

「你說事情結束後會好好吻我。」

他笑了開來,捧起我的臉,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又一下,然後看著我的眼睛說道,「很好!妳也會反擊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又吻住我的唇,這次是深深地吻住我。我緩緩閉上眼,享受他的熱情及溫柔,還有狐狸精姥姥憤怒又嫉妒的眼神。

噢!他竟然看得出來我是故意在狐狸精姥姥面前要他吻我。不過還好他沒有生氣,甚至還贊成我這麼。因為呀!我從他的吻就知道了……

 

逸風和岑岑為我們施展「消失咒」後,我們才駛出花園廣場。粗魯男將油門踩到底,讓車子快速地跑出山林,一出山林粗暴男馬上就放慢速度,但「消失咒」的效力還沒消去。

「為什麼放慢速度?」我問著他。我以為他不會放棄這個開快車的機會呢!

他看了我一眼,「因為現在只有我和妳。」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和延長和我獨處的時間,何況我們顯少機會到王宮外頭,除了他接送我上下學的時間。

我靜靜地看著他開車,終於明白為什麼走在路上的情侶都會故意放慢腳步,因為就是想慢一點走到分開的那條路上,就是想和身邊的這個人一直走下去。

「謝謝你!」我輕聲向他說道。

「謝什麼?」他不明就理地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你不讓那個狐狸精說那些事是為了保護我,你怕那些事會傷害我。」

他直視著前方道路,「消失咒」的效力消去了,現在路上沒什麼車,但他依然沒有打算加快速度,時速只維持在四、五十公里,不時有車超越我們,但我們依然維持著我們的速度。

「我只是不希望我們之間有其他人,她沒說出那些事情妳就已經那麼難受了,如果她說出來,也許妳會真的受不了,更不用她說的可能不是事實,他們很狡猾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想冒險。」

我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臉龐,心裡感到內疚,「對不起!當你說要殺死他們時,我應該支持你的,可是卻讓你孤軍奮戰,你一定很氣沒人站在你這邊吧?」

「如果我希望有人站在我這邊,妳會是最差人選。我知道以妳的狀況根本做不到,那個狐狸精嚴重影響妳,妳無法對這件事有理性判斷。」

唉!他總是盡力讓我心裡好過些。

他臉色一沉,繼續說道,「當初擬定計劃時,我們打算將巫師協會總部當戰場,那裡自從六十年的那場戰役後,已經做好嚴密的防護及攻擊措施,那是絶佳地點。但費格儒卻突然跳出來要把戰場移到費氏大宅,因為他們有「樹精靈」夥伴,這場戰役可以打得很輕鬆。他又說了一些費宅的優勢,言語中明顯透露,要是不將戰場移到費宅,那麼他就不可能在戰鬥中傾力相助。而且他同意讓斐基當指揮者,那麼大家應該也要聽取他這位會長的一些意見吧?」

我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滿,但斐基要我忍下,因為他們的確需要費氏的力量。好了!看看今天吧!他們幹了什麼好事?他們搞定那些狐狸精了嗎?沒有!整個晚上可以說是費格儒在展現『軍事實力』,『樹精靈』拖住狐狸精,費氏的向心力及費宅的強力魔法護力,希望他們說的那個地牢真有值得炫耀。」

「你覺得那些狐狸精會逃走嗎?」

「不會!如果他們真讓狐狸精逃走,我會親手殺了費格儒。我想他有這個認知,所以死也會讓狐狸精好好在地牢裡待著。」他冷冷地說道。

「費氏不會出事吧?」我不安地問道,腦海裡浮現那平靜的小臉孔,茵茵!

「以他們的『軍事實力』,我想應該很難會有事吧!」他諷刺地說。

「那就好!」

「不該對妳說這些事的,不過我想要是不讓妳知道,那些問題又會在妳腦子裡不停轉,今天晚上妳就別想睡了。妳現在知道一切,是不是可以安心一點了?」

我揚起笑臉,忍不住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你總是這麼了解我,我真的越來越愛你了。」

他對著我眨眨眼,「妳剛剛是說愛嗎?」

「嗯!是愛!」

  他露出今晚第一個開心的笑容對我說道,「我也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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