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希望粗暴男讓小巫師擔任費氏的家長,這是私心,因為如果讓小巫師擔重任,李維鈞必定很不好過。當然,這是我自己認為,並不代表李維鈞是這麼想。

又一個禮拜過去了,巫師協會依然探不得茵茵等人消息,像是有隱身術,沒人找得到他們的蹤影。

巫師協會和其他費氏的巫師都談過話了,有些人大概知道茵茵的計劃,但知道的內容都不比費凱多。他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然早就說出來了,有些小巫師當場害怕得大哭,甚至嘔吐。即使問話員的態度已盡量溫和委婉,這種事對小巫師而言也是難以承受的壓力,更別說他們剛歷經喪親之痛,現今家族的使命壓在他們肩上,他們心裡一定很害怕費氏會因為這件事永遠不能翻身吧!

我實在後悔讓那些小巫師被「約談」,但粗暴男說這是必要的,何況這也是費氏堅持這麼做,他們相信這會讓事情早日水落石出,茵茵早日現身,費氏的聲望才有可能止跌回升。

從巫師協會總部回到王宮的路上,我和粗暴男聊著天,

「他們不會包庇犯錯的人。」粗暴男這麼說。

「可是費綺兒卻反其道而行。」

「那是費綺兒,我不知道她的想法為什麼會變,但費氏一直以來都是嚴懲犯錯的人。」

「嚴懲?」我驚訝地喊道,「巫師協會的人不是不會懲罰他們嗎?」

「那是巫師協會,但不代表費氏。」粗暴男嘆了口氣,「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時有耳聞早期費氏的鐵血作風,希望在這文明的時代,他們也能文明些。」

費氏是採取斯巴達氏教育嗎?

「可是他們怎麼容許費格儒呢?」

「費格儒很善於說服人,即使明知道使用黑魔法不對,但狐狸精這個難纏的敵人未除,以他們自身的魔法難以抗衡,這在六十年前就已經得到教訓了。於是費格儒便利用這點來讓黑魔法起死回生,雖然很多人反對,但卻無力阻止。不過,費格儒還是得到應有的教訓,在聖誕夜那天,費氏的御用巫師亡魂不是處死他了嗎?」

「遲來的正義,要是費氏早些推翻費格儒,也許茵茵也就不會這樣了。」即使茵茵對我做了這麼可怕的事,我還是認為她不是真的想這麼做,都是黑魔法影響了她。

一聽到茵茵,粗暴男的臉一沉,也許他想要我別對她心軟,但他卻體貼地沒說出口,只溫柔說道,「別想那麼多了,總之我們會盡力幫她。」

我同意地點頭,心想再也別拿這件事煩他了,他總會做出最好的安排,不是嗎?

我們的話題移到李維鈞身上,他可是黑魔法事件中另一個受害者。小莉姑婆幾近瘋子的行為,著實傷害了他,有好些時候他都羞於見我們,經過我我們不停地「開導」,他的狀況才好些。

當他露出愧疚的表情時,我心裡實在難受。以他臭屁的個性,那根本是不屬於他的表情。

自從李維鈞住進小木屋後,晚上我都會到小木屋他,粗暴男鼓勵我這麼做,雖然他表情會有些不太自然,甚至也承認讓我單獨陪李維鈞他真的有點吃醋,但他知道李維鈞需要有人陪在身邊才能暫時不胡思亂想,於是也就勉強忍耐了。

「拜託!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就像我兄弟一樣,如果我太靠近他,他反而會覺得噁心呢!」我說道。

「就算妳這麼說也不會讓我好過,我不想要妳和其他男生獨處。不過現在沒辦法,李維鈞真的需要人陪,而小木屋又不方便讓其他人去。他最近心情還好吧?」

我嘆了口氣,「還是無精打采的,在學校時,連董佩書都無法讓他開心起來,不過……董佩書的陪伴還是比我有效的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會讓其他人來幫忙的。」

還能找誰呢?

我想起李小莉,「對了!李小莉的情況還好吧?」

「我聽她丈夫說她回家後情況還算穩定,大概是離開了那個環境,變得理智些,她丈夫說她不時會為那天對我們做的事自責。」

「你有和她說我們不怪她嗎?」

「我請她丈夫轉告。」他說道,「芷喬!短時間內我不會讓她回來,她和李維鈞情緒都是那麼的低落,讓他們兩人在一起並不妥當。」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得答應我,只要情況允許,還是會讓她回到這裡。」

他點頭答應。

不知道為什麼,有小莉姑婆在小木屋會讓我安心許多。大概是寒假時她在小木屋照顧我們幾個小孩的模樣吧!既開心又溫暖,誰會不喜歡她呢?唉!我真懷念那段日子。

又幾天後,粗暴男和我一同到小木屋,說是李維鈞希望他抽空去一趟,有重要的東西要讓他看。

即便裝潢沒有改變,但沒有李小莉在,這間充滿三麗鷗色彩的小木屋看起來也不再繽紛歡樂。我開始懷疑讓李維鈞自己一人留在這裡是正確的嗎?就像在收拾善後,他得要整理她們留下的紛亂。

舖在木桌上的粉白格子桌布看起來有些髒了,上面還有些不明的褐色髒漬,我想要是小莉姑婆看到,一定會好好地唸李維鈞。不過也不能怪他嘛!有哪個男孩懂得「乾淨」的呀?

李維鈞臉色凝重,將幾張紙放在桌上遞到我們面前,「這是我爺爺寫給我姑婆的信,你們可以拿給巫師協會辨識真假。」

粗暴男攤開信讓我一起看,共有三大頁。即使斐基那時傷重在床,但字跡仍豪邁有力。粗暴男看到斐基的字一時情緒湧上,眼眶泛淚,但他強忍住,和我一起看了信的內容。

信中提到以往他們兄妹相處的情況,後面說到很氣她當初沒顧及故人,就這麼結婚了。斐基在信中認錯,說他年輕不懂事,怪自己不夠格為人兄長,竟氣她自己去幸福快樂,其實她幸福,他是比誰更開心……

接下來的事情才是這封信的重點:我時日不多,終無法為王室成就一名合格的御用巫師,茵茵雖然天資過人,但心思卻不夠光明,加上費氏的慘案,她心裡更加晦暗。旁人看不清,但我卻了解,這小女孩若無嚴加管束,將來必成巫師之禍。當日我因喜愛她的活潑聰敏而傳授召喚咒語,原打算之後再選任他人,無奈巫師亡魂也選了她,我心裡甚是惶恐害怕。雖然她保證永遠忠於王室,但我依然無法安得下心,就怕將來狐妖之禍還未完,她又來攪局一番。

維鈞雖然資質平庸,個性又膽怯,但終究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再說,他和妳同屬一種人……。再三考量下,我決定讓維鈞擔任代理御用巫師,讓茵茵到巫師協會接受管束,我希望別進到「巫師精神院」,但看來似乎無法避免。我想讓妳到小木屋陪伴維鈞,他對於那股力量還很害怕,也許在妳的指導下能有所作為。

我不給維鈞成為御用巫師的機會,妳是知道原因的。但如今卻又不得讓他站出來,兩名殿下如遇危難,他總可以保護他們。

將來若茵茵得到許可,御用巫師還是得由她當,畢竟巫師亡魂已選了她,這小木屋的種種都得由她為之,誰也替不得……

 

粗暴男看完也和我一樣納悶,他問著李維鈞,「我不懂!李小莉為什麼不照上面寫的做?」

「因為信被魔法竄改了。」李維鈞說:「其實我好幾天前就發現這封信,信的內容和現在你們看到的差了十萬八千里。那時我沒想那麼多,但越想越不對,施了『撤謊咒』後,真正的內容就出現了。」

十之八九是茵茵改的,她和我爺爺那些日子在小木屋生活,當然知道他寫信給我姑婆。大概是趁我爺爺不注意時改掉上面的字,那時我爺爺身體虛弱,應該也沒注意這些。倒是我姑婆被騙了,還以為茵茵是天真善良的好女孩。」

「那她為什麼乾脆不讓信寄出去?」我問道。

「那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大家都知道我爺爺要讓我姑婆來這裡,他不願見她一面,那至少該有封信吧!所以信一定得寄出去。」李維鈞的臉瞬間轉為憤怒,「她實在太可惡了,改了自己那部份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我爺爺向我姑婆道歉的字都掩去?存心不讓人好過。」

「斐基為什麼不乾脆和旁人說?巫師協會那時也派人來關心了呀!」粗暴男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於心不忍,直到最後一刻才決定這麼做。」李維鈞嘆口氣,「我爺爺很喜歡茵茵,比誰都不捨得她進『巫師精神院』。但你們也看到他的擔憂,茵茵是真的有本事鬧得天翻地覆。」

粗暴男也同意地說道,「斐基真是料事如神,不過他這種掩護的行為還是令人生氣。」

「這並不容易,我知道我爺爺的心情,茵茵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他怕送她進『巫師精神院』會毀了她的才能,這是兩難問題。」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不想和你辯論這個問題。」粗暴男說道,「話說回來,雖然茵茵現在不見蹤影,但看這個情況我一點都不懷疑她一出現一定會讓我們措手不及。先不論會不會對巫師下手,看起來她會先針對王室,她似乎仇恨王室。」

「我以為只仇視我。」我悶悶地說。

「我認為她對妳下咒只是因為比較好下手,甚至可以推個一乾二淨,她真正的目標應該是更大的。」粗暴男搖頭,「我還是很驚訝這個借刀殺人的點子是一個十歲小女孩想出來的,也許有人指使她這麼做,這麼想才能壓下我心裡的恐懼。」

李維鈞沒有說話,但表情明顯在說:就是她想出來的,別懷疑!

粗暴男將信移到李維鈞的面前,「信中有關於你的事,是不是可以和我們說明?」

李維鈞為難地看著我們,「我可以用謊話帶過,但我不想騙你們,只能告訴你們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能不讓人知道就不讓人知道。」

家族的秘密?找機會我一定要問出來。

「連巫師協會的人也不知道嗎?」

李維鈞搖頭。

「這個秘密對我們有威脅嗎?」

李維鈞連忙說道,「當然不會!不然我爺爺還會讓我來嗎?」

粗魯男微微一笑,「好吧!那我也不追究了。信你收起來吧!」

「你不讓巫師協會辨識嗎?也許我也會竄改內容喔!」

「不用了!裡面有你家族的秘密也不方便再讓其他人看。關於代理御用巫師這個職位,我會親自向巫師協會提及。」

李維鈞放心地點頭道謝,突然眉頭一皺說道,「對了!我爺爺說這小木屋的種種都得由她為之,誰也替不得……』他的意思是小木屋裡的所有東西和身為御用巫師所附予的責任都是茵茵的,也就是說,你們想結婚還是得由茵茵為你們召喚出結婚日。但可想而知,如果她不爽,你們誰也無法勉強她開口唸出召喚咒吧!」

我沒注意粗暴男臉色己沉了下來,還兀自不在意地說道,「我又不急,我還這麼年輕呢!」

李維鈞用眼神提醒我粗暴男在瞪我,我心裡一驚,沒傻傻地轉頭看他。

這麼說來就算找到茵茵,我也不用指望她會幫我消除黑咒語。唉!不知道到時粗暴男會怎麼對付她,但話說回來,她真的要我的命嗎?

粗暴男向巫師協會提起代理御用巫師一事,巫師協會沒什麼表示就同意讓李維鈞擔任一職。雖然這件事有提和沒提一樣,李維鈞都可以在小木屋待下,但有個正名還是讓人比較安心,至少李維鈞就很開心。

雖然是代理的御用巫師,能做的事不像正式的御用巫師那麼多,但李維鈞說某種程度上也算完成他的夢想。他還說要是可以的話,一定馬上為我們召喚出結婚日,因為這是身為同學該有的積極態度。

第一次段考成績出來了,我又站上第一名的位置,表面上我回復正常的齊芷喬,不過真實的我卻面臨極大的威脅,惶惶不可終日。同學們跑來向我恭喜,說我又可以大方談戀愛。只是這件事情已不再讓我傷腦筋了。爸媽雖然高興我又考第一名,但他們現在心思滿是狐狸精,雖然他們不說,但我看得出來,咒語一日不除,他們一日無法安眠。我當然不可能將黑咒語的事告訴他們,他們根本承受不了一個會要我性命的咒語。

這天晚上,李維鈞送我出小木屋,來到花園前時,突然一個人影從花園裡走向我們。

「費綺兒?」我驚訝地喊著。

她的身體依然是透明的,而且正確來說她是用飄出來的,不是走出來的。

「費綺兒?」李維鈞看了看她,「她就是費綺兒?」

費綺兒走到我們面前,直接和李維鈞打招呼,「嗨!你們好呀!我就是費綺兒。」

李維鈞馬上躲到我後面,顫聲說道,「天啊!她是鬼耶!」

吼!李維鈞!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表現你的膽小嗎?真是夠丟臉的。

費綺兒眨眨眼,笑著說道,「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李斐基不讓他的孫子當御用巫師了。」

我笑了兩聲,李維鈞馬上推了我一下。

「妳怎麼能從花園走出來呢?」就我所知,如果沒有我或粗暴男的陪同下,玫瑰精靈會用枝幹擋住入口,不讓任何人進入。

費綺兒聳了下肩,「大概是我和玫瑰精靈是老朋友吧!」

看來她不想和我們說真正的原因,不過玫瑰精靈都沒拒絕她了,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李維鈞在我背後悄聲說道,「因為她是國王的情婦。」

我裝作沒聽到,表情依舊維持平靜,心裡想好好揍他一拳。費綺兒露出微笑,李維鈞的話顯然是入了她的耳。

「我來這裡是因為我覺得該負起責任。」她臉色黯淡下來,「茵茵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巫師協會的人都在找她。這是我的錯,要是我一開始就出手,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這不是妳的責任,我心裡有數,但也是選擇不說,我也該負大半責任。」

「殿下!妳不說是因為沒有證據,怕打草驚蛇。而我無所為則是因為私心,我應該以王室為重,但卻沒做到。」

「妳是來解除我身上的黑咒語的嗎?」

費綺兒面露愧色,低下頭向我說道,「對不起!我還沒找到解除咒語的方式,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為妳解除的。」

「那我不明白,妳來王宮是為了什麼呢?」

她抬起頭看著我,「我是來保護妳和王子的。他們怕茵茵來攻擊你們,所以要我駐守王宮。」

「他們?妳是說誰?」

「王子,還有費凱。」

「費凱?」我和李維鈞一同叫道。

費綺兒點點頭,「你們還不知道吧!王子打算讓費凱擔任費氏的家長,同時也是巫師協會的會長。」

李維鈞跳出我身後,大聲嚷著,「費凱只有十五歲呢!費氏的其他人怎麼會允許?」

「現在大家都相信王子的決定,所以……」費綺兒聳了下肩,「王子對他說,只要他能找到適合的人保衛王宮,就會公佈這個訊息。他找了我,看來他十分的靈敏,費氏的家長和巫師協會的會長位子都屬於他了。」

「其他人沒想到要找妳來幫忙嗎?」我問道。

她看向李維鈞,「你會讓我來嗎?」

李維鈞張大嘴,又大聲嚷嚷,「拜託!妳是鬼耶!何況王宮裡有其他巫師……」嚷完又馬上躲到我身後。

費綺兒笑了幾聲,「唉!李維鈞!要是你熟通『巫師人物史』就會知道我有多厲害。狐狸精搶著要的那本魔法咒語書,其中百分之四十是我完成的,還有算出王妃和結婚日的兩本魔法書也是我做出來的,我生平創造出的咒語共有十五個,我敢說不可能有人能超越我的成就。就算我死了,我的法力還是一樣厲害。茵茵那幾個小巫師如果使用黑魔法闖進王宮傷人,這裡大半的巫師都會喪命,但如果有我在,至少可以保住大家一條命。」

「黑魔法有那麼厲害?」我驚訝地喊道。

「那種速成又擾人心志的東西,當然要給人些甜頭啦!不然沒事幹麻學那個?」費綺兒說道。

「如果妳那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去抓她們?」李維鈞問道。

「因為他們有心躲起來,我是不可能找得到的。」她皺起眉頭,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哎!李維鈞!你別這麼小家子氣好嗎?這樣董佩書終有一天會甩了你喔!」

李維鈞又氣得跳出來,「喂!妳又不認識書書,幹麻這樣說?何況我也不是故意找妳麻煩,問問都不行嗎?」他的表情好像快哭出來了。

「你對茵茵也很小氣呀!」

「那是因為她很驕縱好嗎?」

「她是女生,而且只有十歲,怎麼可能不撒嬌?」

李維鈞手環著胸,不耐煩地說:「我不懂那些啦!」

雖然我也覺得李維鈞實在孩子氣,但我知道這是他的個性,於是就為他說話了,「李維鈞沒有惡意啦!他說話方式本來就很不成熟,妳別見怪。」

費綺兒笑著搖頭,看著李維鈞說道,「不巧的是,我得和你一起留在小木屋,所以之後有我的作伴,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李維鈞又跳了起來,「為什麼妳要留在小木屋?還有,誰說我會胡思亂想?」

費綺兒聳了下肩,眼睛眨了眨,像是有意捉弄他,「我曾經是御用巫師,當然有權利使用小木屋。你會胡思亂想,又不是什麼秘密,不然王子怎麼會讓王妃來陪你說話?」

李維鈞悶不說話,只是用力呼吸。真是沒用,沒兩下就被人激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妳不要欺負他了啦!」我對費綺兒說道。

「好吧!殿下!那我就放過這個小子吧!只是我說要和他同住小木屋是說真的喔!這是王子殿下同意的。」

我知道粗暴男的用意,他不希望我一直和李維鈞獨處嘛!只是不知道他看到李維鈞這副孩子氣的模樣,會不會對自己的擔憂感到好笑?

這樣也好,我不用每天跑到小木屋,留在粗暴男房間的時間可以比較多。不過……他最近情緒也不太好,我留在那裡也挺無趣的。

「喂!妳為什麼不在德思樓或沁怡樓住下,這樣也比較好保護。再說……妳是鬼耶!在外面飄來飄去也沒差吧?」李維鈞嚷著。

費綺兒愛莫能助地說:「唉!我也很不想呀!只是王子說了,這也是我的任務之一,在小木屋陪你。他可能真的很不想讓王妃殿下來陪你吧!但不讓她來,王妃殿下又放不下心。說來說去都是你這個小鬼太麻煩了!」

「我才不是小鬼呢!我也不需要人陪,我……」李維鈞大聲地吼,越說聲音越哽咽。

我在心裡重重地嘆一口氣,「費綺兒!如果妳要留在小木屋就別一直捉弄李維鈞,雖然有時候我也覺得他很討厭,不過,看在他現在真的不是很好受的份上,別和他一般見識吧!」

費綺兒皺了皺鼻子,頑皮一笑,「好吧!殿下!看在妳的份兒上,我不和他計較他的無禮,但要是下次他再這樣,我就鬧到他跪在地上哭著求我。」說完,她半透明的身體緩緩從我們身邊走過去,「對了!我要住三樓,沒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到三樓來。」

她離開後,李維鈞垮著臉問我,「我哪裡得罪她啦?」

我翻了個白眼,「誰叫你說她是國王的情婦。」

「她不是嗎?」

「你自己去問她呀!」

關於這點,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堅持什麼。

  李維鈞趕忙搖頭,表情惶恐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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